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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朕心悅已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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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北邊境一場惡戰大捷,威名遠揚的殺神聖宴將軍凱旋。

征戰五年歸京,京城大街上一如既往地人來人往,街邊有小販高聲叫賣,卻沒有一人是來迎接他沈楓眠的。

“柳公子那般妙人兒,定能入了陛下的眼。”來往人群裏雜亂的交談著。

頭發花白的老媼反駁道:“他勝算可不如李公子,李公子品行可是一等一的。”

“我押李公子,三兩。”

“押給柳公子十兩。”

這群人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大,沈楓眠看向身旁的副將:“邱桔,她們在賭什麽?”

邱桔一把拉過身旁經過的一個女子:“勞駕,姑娘可知她們是在賭什麽?”

那女子被拉一把本是一臉不悅,在聽到邱桔的話後瞪圓了眼:“你怎會不知道,這事如今都傳遍整個京城了!”

“我等剛回京,不太清楚京中發生何事,還請姑娘告知在下。”邱桔撓了撓頭。

那女子笑道:“是陛下要選秀了,不過可不是選妃嬪,是鳳君!”

這倒是稀奇事,他們這位傀儡陛下要定鳳君?

謝過那女子,沈楓眠直奔皇宮而去,歸來第一日是要先入宮覆命的。

正是春日裏,宮墻內肅穆依舊,沒有半點生機,沈悶的感覺壓的人喘不過氣來。

他走了許久,才見一個低眉順眼的侍女出來。

“聖宴將軍,咱們陛下正在兩儀殿選秀,您還是先去偏殿吃些茶果子等候吧。”侍女朝他指了指一旁。

沈楓眠擺了擺手:“不必了,我四處走走吧。”

兩儀殿他是去過的,先帝六年前便是在兩儀殿將他封為聖宴將軍,這在大燕可是獨一份的。

大燕歷來都是女子為官,男子是要恪守夫德在家相妻教子的,如他這般的男子算得上是沒人敢娶了。

嫁不嫁人的,他如今這樣也挺好的,待混出名堂來才好親手給母親報仇,沈楓眠眼底一片冰冷。

“聖宴將軍……”

他擡起頭一瞬,那聲音戛然而止。

不是別人,正是陛下身邊內監白芷。

對上他冰冷的眼神,白芷訕訕地捏了一把汗:“將軍,兩儀殿人手不大夠,方便的話隨咱家去走個過場吧。”

沈楓眠皺了皺眉,不是他端架子托大,實在是他不喜女尊國這番做派,女尊男卑就罷了,他堂堂將軍竟淪為被人挑選的物件兒,傳出去他還不知道要被笑話成什麽樣子,這讓他顏面何存?

他殺神怎能淪為軍中笑柄:“不方便。”

“哎呦將軍,算奴婢求您了,實在是人數不夠啊,”白芷一臉愁雲,“您不露面,太鳳君那邊怪罪下來小的就人頭不保了。”

陛下與太鳳君勢同水火,若是因他今日不露面而沒能保住陛下身邊的人,陛下那邊怪罪下來,那便離求恩典更遠了一步,母親一事也會因此延遲。

沈楓眠沈默片刻,一番權衡利弊過後,他不大情願地冷著臉:“走吧。”

白芷喜笑顏開,忙引著他前往兩儀殿。

露天的兩儀殿因著秀男的到來顯得春色滿園,剛到殿門口一陣猛烈的脂粉香氣鉆進他的鼻腔,沈楓眠毫無防備的打了個幾個噴嚏。

白芷看出這殺神一臉不耐,安撫道:“橫豎不過是走個過場,您隨便站吧,陛下也看的差不多了。”

沈楓眠依言往墻邊靠了靠,剛擡頭向大殿上看去,好巧不巧正對上了上首那人的眼。

女帝眼中有什麽一閃而過,被他捕捉到了,不待他思量是什麽情緒,就聽到女帝說:“上前來。”

沈楓眠眉頭微挑,不確定的看了女帝一眼,確定是在叫他?

“敢直面聖顏的恐怕也只有你了,上前來。”女帝垂眸看著他,朱唇微啟。

沈楓眠走得近了些,端詳著面前這位矜貴的女帝,相傳被太鳳君掌控的她面容清冷,那雙多情的桃花眼透露著淡淡的憂傷,真是一副苦相,這便是那軟弱無能的女帝了。

女帝從高階上走下來,細細打量著他:“你是哪家的秀男?”

也不怪他引人註目,畢竟沒有哪家公子穿著一襲黑色束腰衣袍來面聖:“臣沈楓眠,拜見陛下。”

“你便是聖宴將軍,”許意安了然,像是沒想到他會來參與選秀,“朕竟不知愛卿對朕懷有傾慕之心……”

沈楓眠哪裏能當眾拂了女帝的面子,只說是:“陛下是一國明君,我等臣子自是懷著欽佩仰慕之心。”

方才進殿時他便註意到在場秀男僅有七位,想必也是後宮那位能幹的貴人一手安排的,許意安今日勢必要從裏面選出一人了。

既然選鳳君的一切事宜是太鳳君著手準備的,想必這七個秀男中不管是誰當選了鳳君,都能讓她更好地被架空,倒是不知道這位傀儡女帝會如何選擇。

“陛下,太鳳君那邊等著回話呢。”白芷虛虛地擦了把額頭上的汗。

許意安掃過一眾秀男,微微頷首:“朕會給父君一個滿意的答案,白芷,把玉如意拿來。”

聞言,下面人頭攢動,看來陛下是早有定奪,只是不知她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公子,心思淺的難免露出了期盼的神情。

原也是當看熱鬧來的,沈楓眠倒是沒想到鳳君的人選這麽快便定下來了,看著許意安從白芷手中托盤捧出那柄瑩白的玉如意遞到自己面前時,一向波瀾不驚的他錯愕地看向許意安。

像是為了確定他眼神的求證,許意安望著下面目瞪口呆的眾人緩緩開口道:“聖宴將軍傾慕朕許久,朕怎能無視將軍的心意。”

“陛下,不妥……”沈楓眠與身後氣喘籲籲跑來內監異口同聲地道。

許意安淡淡的看向他,並沒有理會太鳳君身邊內監的阻止:“鳳君認為有何不妥?”

真是令人匪夷所思,大殿上什麽樣的男子沒有,女帝怎麽偏偏選中了他:“臣久經沙場,不善後宅之事,做不到鳳儀天下,如何擔得起此等高位?”

“鳳君傾慕朕許久,朕亦傾慕鳳君多時,兩情相悅,又有何不可?”許意安這話是對著太鳳君身邊的內監說的,秀男都是她那個父君一手安排的,選秀再多加阻攔就真說不過去了。

內監滿臉為難,試圖拉攏沈楓眠為她辯駁幾句: “這,聖宴將軍行軍多年,與女子同吃同住,又在外拋頭露面,怕是難以服眾啊。”

沈楓眠自嘲的勾了勾唇,像他這般就等於失了貞潔,許意安若不是形勢所迫又怎麽會選擇他。

他若是入了宮,殺母之仇怎麽報,他是絕對不會去做那籠中金絲雀的:“還請陛下三思。”

“朕娶誰為鳳君還需過問你們,服什麽眾,誰是眾?”許意安沈下了臉,“朕一言九鼎,鳳君這是要跟著金嬤嬤抗旨不成?”

這是在鬧什麽幺蛾子,沈楓眠陰沈著臉咬緊了牙關,他簡直是無法反抗。

不等沈楓眠再次開口,許意安直接把那柄玉如意塞到他的懷裏:“既然鳳君接下了玉如意,那就是將來執掌後宮鳳印之人,金嬤嬤去稟報父君吧。”

金嬤嬤臉色難看得緊,惡狠狠地剜了繃著臉的沈楓眠一眼,轉身回去覆命了。

京裏可真是熱鬧了起來,街上一群人捶胸頓足的,嚷嚷著叫不活了的,多數都在唏噓不已地感嘆:“誰能成想陛下最後選中了回京覆命的殺神啊……”

中年女人後悔不已地哀嚎: “我可是押上了我全部的家當啊,這回可真是輸得血本無歸了!”

“阿姐先別哭,你難道不曉得,那太鳳君身邊的金嬤嬤阻攔陛下嗎,那定是太鳳君的意思,太鳳君沒發話,鳳君還不算定下,萬一改了別人……”一個小廝樣的男子道。

他們柳公子怎能不被看好,太鳳君那邊必會為他家公子據理力爭。

慈寧殿。

“荒唐!”太鳳君手中的茶盞被狠狠地摜了出去,價值連城的茶盞被摔得粉碎,一地茶湯冒著白煙。

許意安乖順地低著頭,看著茶盞中的浮沫,眼中閃爍著無法掩蓋的陰翳:“父君息怒,兒臣不知哪裏做得不好,竟又惹惱了父君。”

太鳳君怒斥道: “哀家讓你選鳳君,你弄了個什麽人回來?”

許意安放下自己手中那盞冷茶,故作不解地委屈道: “父君說讓兒臣選個合心的回來,兒臣便選了個最是稱心的,父君不滿意他哪裏?”

太鳳君冷笑著審視她:“你把這殺神請進宮,是嫌哀家活的太長了要氣死哀家?”

“兒臣最是孝順,怎會做出如此忤逆不孝之事,還望父君成全。”許意安一口咬定,一副非他不可的樣子。

太鳳君緩和了神色,幽幽的嘆了口氣:“你也是,如今梁太夫追封一事如今引得朝堂紛爭不斷,怎好讓你再勞心冊封鳳君一事?”

梁太夫是許意安的生父,按理說是該追封謚號為敦肅太鳳君,奈何慈寧宮這位百般阻撓,現在提出此事想來就是要她讓步了。

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。

許意安仍舊乖巧的應承,仿佛是這天底下最聽話的孩子:“父君所言極是,那兒臣便聽從父君的,先將鳳君安置好,朝廷那邊還是要仰仗父君的。”

只一夜,朝廷風雲變幻,而西涼國的命運就在此時落定。

作者有話說:

角落傳來一聲邪魅的笑,蒼白的手捂住了讀者的嘴:你不去看看專欄那幾本預收?瘋批女帝偏執質子,邊打邊X夠不夠勁?小爹與養成夠不夠勁?等開文讓你看看什麽叫夠勁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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